綠樹成蔭優(yōu)美散文

　　小時候我就喜歡栽樹，憧憬著樹長大之后迎風搖曳的婆娑姿態(tài)，心里就美滋滋的。也許是栽的位置不合適，也許是怕招惹蚊蟲，眼看著一片綠油油的小樹長得正歡，卻不料被父親三下五除二全砍了。好笑的是，當時竟有些怨恨父親。

　　成家之后，有了自己的“領地”，便一“栽”不可收。不管地方合適不合適，也不論樹種名貴不名貴，今年栽一批，明年栽幾棵，二十余年下來，倒也綠樹成蔭，“蔚為壯觀”。其中也有栽了死，死了栽的，但我從不灰心。栽的也多是鄉(xiāng)里常見的像法梧、泡桐、桂花之類，甚至還有鴨腳楓，但我不以為賤，全當是寶貝。侍弄的過程也很辛苦，有時甚至于皮破血流，但我不以為苦，反而樂此不疲。

　　長期栽樹，終見成效。遠遠望去，樹林竹海之中，白墻紅瓦的小樓影影綽綽，別有情趣。最稱心的事，就是根本用不著買空調(diào)。哪怕驕陽似火，酷熱難耐，庭院里依然涼風習習，清幽宜人，就是三伏天的夜晚睡覺，也要蓋上一床薄被。這種好處，恐怕是花錢也難買到的。

　　樹木長成了，各種各樣的'鳥兒也就飛來了。有多少個早晨，就是在鳥兒清脆的鳴叫聲中醒來的，那種感覺真是妙不可言。一來二去，也就見識了一些從未見過的鳥兒。最有趣的，莫過于小于拇指的小鳥。別看它那么小，卻是特別精致，靈巧非凡，那生動的眼神簡直就是精靈。還有一次，當看見一只拖著細長尾巴的鳥，我馬上就想起了清代花鳥畫中的“壽帶”。到底是不是，沒能搞清楚。

　　有的鳥兒還相當有“個性”。一次，一只小鳥想從封閉的窗戶飛到房里去，可連撞幾次都被玻璃彈了回來，怎么也飛不進去。它停在窗沿上，左看看，右望望，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，然后又發(fā)起更猛烈的“沖鋒”。我生怕它受傷，就趕緊把它趕走了。

　　林子大了，鳥兒們就不僅僅是“觀光客”，有的就住了下來。一天放學回家，發(fā)現(xiàn)院里地上蹲著一只貓頭鷹，見人不躲也不飛，還歪著頭奇怪地看著我，原來是一只不會飛的雛兒。當時兒子還小，剛剛上學的年齡，他們玩得很投緣。看著骨碌碌轉(zhuǎn)著大眼睛的怪模怪樣，兒子的口水都流下來了，還時不時爆發(fā)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。那時的我就別提有多開心了。當然，小貓頭鷹最后還是送回到了它媽媽的身邊。

　　院中有一棵雙手合抱的法梧，還是我?guī)煼懂厴I(yè)那年，從任教的第一所學校帶回的一根枝條培育而成的。就在這棵樹上，有一對鵓鴣在樹杈上做窩孵蛋，生兒育女。一天，朋友來玩，一只老鵓鴣受驚拍著翅膀飛走了。朋友望了望濃密的樹冠說，莫不是上面有窩？我知道當?shù)赜小谤P鴣頭上一枝參”的說法，要是知道上面有窩，怕不會放過它們，于是趕緊撒謊，說只是偶爾路過，不然我能不知道嗎？過后不久，就從窩里下來三只小鵓鴣在矮樹間蹦蹦跳跳，然后慢慢飛走了。

　　當然，還有早春二月，桃紅李白，如云如霞，五月石榴，濃艷似火，八月金桂，香飄十里，能不讓人心曠神怡？特別是當果子熟了，一群小孩大呼小叫，紛紛前來。你在樹上摘果子，他們的眼睛就都滴溜溜地跟著你轉(zhuǎn)，而后又都高舉著果子蹦蹦跳跳地一窩蜂去了，這時，你的心里能不陶醉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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